徐知岁找遍了整个住院部,最后在天台上找到了祁燃。

        他坐屋顶的边沿,双腿悬空垂下,抬头看天,一动不动,清瘦的背影里透着无边无际的戚然。

        徐知岁不敢叫他,但也不想让他这么孤独。她是有些恐高的,但想了想还是鼓足勇气走过去,在他旁边安静坐下,幸而边沿有围栏,她紧紧扶着,只要不看楼底倒也不至于那么害怕。

        她缓了缓神,保持和他同样的姿势,仰望天空。

        真是个好天气,万里无云,天空蔚蓝,远处还有阅兵飞机飞过留下的彩烟。

        明明是举国同庆的日子,上天却和他们开了这么大的玩笑。

        祁燃感觉到她的靠近,睫毛微微颤了颤,却没动。

        回忆的闸门被往事轰开,如电影胶片一幕幕从眼前划过,祁燃想起了很多小时候的事。

        他是早产儿,自出生起就身体不好,舒静为了照顾他受了很多罪。那时祁盛远的公司才成立不久,规模远不如今天,许多事都需要夫妻俩亲力亲为,舒静不得不公司家里两头顾,月子没坐好,落下了不少毛病。

        他的成长离不开妈妈的无微不至,舒静不像大多数母亲那样喜欢掌控儿子,从很小的时候她就开始注重培养他独立思考的能力,尊重他意见的同时也教他做人的道理。

        祁燃他从小到大玩伴无一不羡慕他有这样一个漂亮温柔又民主的妈妈,就连裴子熠也常开玩笑说:“真希望我和你是被医院抱错了,我才是舒静阿姨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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