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

        呼啸的寒风裹挟漫天白色雪点,从高达十几米的透明落地窗前飞驰而过,光秃秃的漆黑树干艰难匍匐,像是张牙舞爪、又束手无策的可怜怪兽。

        宋清岚坐在融融壁炉旁,手握一杯安神茶,望着北纬四十度的雪虐风饕,又往羊绒毯里缩了缩。

        他刚看到两束金黄的车灯由远及近,劈开茫茫雪夜,最后消失在地下车库的入口。

        嵌在壁炉上方的时钟走了不到半刻,宋清岚放下安神茶,拿起桌上的两份文件,转身朝二楼走去。

        楼梯口离主卧还有一段距离,家里的两只猫听到动静,探头探脑地叫出夹子音,被宋清岚又哄回窝里。

        他趿拉着米色的棉拖鞋左弯右拐回到卧室,才把文件塞进床头柜,就听到了身后闷沉稳当的脚步声。

        他没有回头,白皙后颈夹在漆黑短发和宝蓝睡袍中间,在暧昧的暖色灯光下透出健康莹润的亮。

        宛如不自知的诱惑。

        不出所料地,下一秒,他陷入一个寒意尚存的怀抱。

        宋清岚打了个寒颤,浑身肌肉都下意识地绷紧,却又习惯性地找好舒适的角度,靠上霍亦迟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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