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时至晌午,曲默方醒。

        头颅昏昏沉沉的,意识也不清醒,只是烧了一夜嗓子干裂地疼,迷迷糊糊地,他双手撑着床榻将要起身喝水,但右边肩上兀地传来一阵钻心的痛——他吃痛又跌了回去,这才记起昨夜的事来。

        “小公子醒了。”听得一声温婉的女子嗓音,却是侍女晴乐。

        曲鉴卿那日才提及要让晴乐跟了他做通房侍女,晴乐又是跟在曲鉴卿身边伺候的,想必对此事也有有所耳闻。

        此时,曲默瞧见了她,只觉头皮一麻,像是他右肩上的伤口更疼了。

        晴乐过去将他扶了起来,斜靠在床头,又端了药碗,小玉匙盛了药汁,吹凉了才递到曲默唇边。

        曲默此事反应过来,笑得些许尴尬,朝她抬了抬左手:“晴乐姐姐,你看我这左手好使着呢,我自个儿来吧?”

        言毕,不由分说,他便端过药碗,一饮而尽。

        晴乐毕竟是跟在曲鉴卿身边多年,倒也学了几分曲鉴卿那处变不惊的功夫。

        她不疾不徐地接过了空碗,又递给曲默一张干净帕子拭嘴,这才道:“奴婢以前跟在太医身边当过医女的,医理这东西也略懂几分皮毛。小公子这回伤得重了,常平又还病着,江总管怕这蘅芜斋里的小辈伺候不周,便向大人请示了,拨了奴婢过来伺候。”

        晴乐这一席话大约是说:小公子可别朝自己个儿脸上贴金了,老娘奉命行事,跟您半点关系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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