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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麟声望他背影几秒,抬脚跟了上去。

        到达餐厅,夜幕已经降临。麦秋宇拿过菜单翻看,用西语跟侍应生交谈,时不时转中文问陈麟声饮食上的喜好和忌讳。这一路上都是麦秋宇付账,他慷慨得恰到好处。太甚会遭人嫉恨,太少又会使人鄙薄。麦秋宇拿捏得刚好,他的姿态不高不低,不求回报,像是亲人朋友,不曾让陈麟声感到局促。

        和从前大众印象中那个声名狼藉的麦秋宇完全不同,他待人友善,看起来既慷慨,又潇洒。

        陈麟声知道,这或许是麦秋宇出身富贵的缘故。自从离开父母,陈麟声就再也没有过这样的待遇。他埋头吃菜。餐点有三种颜色,刚好照应此地国旗,味道不错,可他胸口发堵,下咽得艰难。他要骗一个对他还不错且暂时无所求的人。

        “酒。”他开口。

        “嗯?”麦秋宇抬头。

        “我想喝一点酒。”陈麟声撇下刀叉。

        麦秋宇看他两眼,没有多问,找侍应生要来了一瓶度数不高的酒:“我要开车,不能陪你喝,你少喝一点。”

        陈麟声嗯了一声,表示答应,却手上却倒酒倒得干脆,像在喝白水。

        一杯又一杯下肚,他胃里的酒比食物更多。

        “少喝点,”麦秋宇察觉到他的沉郁,将剩下的半瓶酒撤到桌下:“我第一次进感化院,就是因为喝酒喝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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