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声鸟鸣,晨光熹微。外头的春意顺着窗户缝儿漏进殿里,帝释天睁开眼睛。大病一场以后又休息半月,他的身体早已好了。他起身往殿中央一看,天魔正不言不语地坐在那儿喝一杯茶。

        “等我很久了?”帝释天披上衣服坐在他身旁。

        “并未很久。”曦光落在天魔发间,像细细碎碎的金子,衬得他锋锐的眉眼都柔和了三分。

        “茶都泡出酱色了,还说不久?”帝释天伸手去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呷了一口。“好苦。”

        “那茶本就是这个颜色。”

        “好,好。”帝释天轻笑。“那么‘天魔’大人清早的便来我这儿,有何贵干?”

        “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儿?诶,我的茶!”

        帝释天诧异的目光中,天魔拿起方才他喝了一半的那杯茶,杯子在手中轻轻巧巧转了一圈儿,他刻意对着他喝过的地方将嘴覆上去,云淡风轻一饮而尽。

        帝释天愣了半晌,早春的太阳把人照得懒懒倦倦昏昏沉沉,他望着那晨晖里的人,那人就那么逆着光坐在那里,周身被镀上一层金色的轮廓,放下他抿过的茶杯似笑又非笑。帝释天鬼迷心窍,色令智昏,他倾身过去衔他的嘴唇,却正中对方下怀,位置一转天翻地覆,成了他被压在桌前吻了个七荤八素。

        罪魁祸首挑了挑眉仍然死不悔改。“哪里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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