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樊歌在赵家村安家也过了一月有余,单靠一把弹簧斧就让村民们打消了对她的诸多偏见——确实好用!这可不是依附鳏夫过日子的小白脸。

        樊氏偶尔刻意掐着嗓子埋怨她是个忘恩负义的,便会因惹得小娘子着急而被周遭村民怒视,他佯作委屈地假哭几声,倒是乐见其成。

        先前樊歌劈的那一院子劈柴他那几日已托厨师往镇里卖了去,只是挣得的钱小姑娘始终不肯收,他只好替她存下——他多少有些把这小姑娘当成女儿的意思,却不防惹得木匠醋性大发,硬缠着他要了好几回,最后还是他腰酸背痛地一脚把她踹下床去才算罢休。

        “小棉哥,秉姐让我跟她去一趟县里,”樊歌照例报备行程,“你有什么要我带的吗?”

        樊氏相当满意她事事报备的乖巧,连“小棉哥”这个不伦不类的称呼都听着顺耳了不少。

        “好,你去吧。”他忽然坏笑起来,“嗯……那你给我带个妹夫回来。”

        樊歌尴尬地干笑几声,不知改如何回应,只好倒退着悄悄往外挪。

        “好好,我不再逗你了,”樊氏快跑两步扶住险些被门槛绊倒的樊歌,连连叹气,“求你倒是看路!”

        樊歌的脸臊得通红,直至到了镇子上,走路仍是同手同脚的。

        同她去的铁匠于是笑她:“真没出息!你该不会是看上樊大哥了?别怪我没警告你,他可不是什么善茬儿!”她说着,又摇摇头,发出感慨:“要说这天底下的男人,怎么越漂亮的越会骗人呢?”

        殷素素?樊歌看了一眼皮肤黝黑的铁匠,暗想:大概因为不漂亮的行骗也没人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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