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二十三年腊月初九。

        大雪初霁。

        临近年关,天公又不作美,河上往来的货船不多,只有几艘走亲访友的客船陆续靠岸。

        艞板刚一搭好,码头上等着的脚夫便如嗅到腥味的蝇虫一般蜂拥而上,热情地替船客们搬运行李,又有轿夫与马夫在一旁大声吆喝,兜揽生意。

        然而,那艘长逾十丈、通T乌黑的客船在此地停留了足足一个时辰,迟迟没有动静。

        年轻力壮的后生刚搬完一大箱绸缎,擦擦脸上的汗水,对带他入行的中年汉子道:“师傅,那边怎么没人露面?咱们要不要上去问问?”

        “不急,再等等,不要唐突了贵人。”汉子经验老到,眼光毒辣,抬手指指水面,“这船吃水不浅,运的物件肯定不少。”

        说话间,已经到了正午时分。

        地上的积雪融化得差不多,码头上渐渐热闹起来——小贩们担着吃的用的出来买卖;馄饨摊支开桌椅,铁锅底下的柴火烧得“噼啪”作响;靠力气吃饭的汉子们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计,或是来一碗热腾腾的鲜r0U馄饨,或是拿出家里准备的g粮,一边吃,一边闲谈打诨,不约而同地放松下来。

        这时,船舱里走出一位妇人。

        她穿着黑衣黑K,头发梳得油光水滑,在脑后挽了个g净利落的纂儿,板着脸对岸上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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